10月5日,东急田园都市线梶谷站附近发生了一起回送列车与营运列车的碰撞脱轨事故,事故被认定为信号系统设置失误。本应显示停车信号的区间却错误给出绿灯,导致列车冒进。事故发生后,日本国土交通省下令所有铁路运营商展开紧急安全排查。

排查结果,图源:日本国土交通省
而这一查,查出了大问题。今天,日本国土交通省公布了排查结果,除了JR东日本与JR西日本仍在排查外,其他铁路运营商均已排查完毕。有10家公司的15个车站均涉及站内信号联锁逻辑设定不完善。从悬挂式单轨、有轨电车到地下铁、新干线,通通中招。
简单来说,一套安全的信号联锁,必须在确认前一趟列车整个车尾都已完全通过某个道岔或区间后,才能给后一趟列车开放信号。而这次排查出的Bug是,系统很可能在前车车头刚一通过,就错误地判断可以开放信号了。如果此时前车的车尾还没出清,后车就绿灯跟进,后果不堪设想。
首先来看JR西日本,在对新干线25个车站及既有线约700个车站进行排查后,在高槻、芦屋、土山、天王寺这4个车站,发现了信号系统参数设置缺失。追溯原因则源于信号系统的设计规范,是日本国铁时代起存在的设定疏漏。也就是说,这个Bug至少潜伏了近50年。

北陆新干线
而新干线方面则是在在白山车辆基地等北陆新干线配套设施中,发现存在了类似的联锁问题。通通觉得,这事很可能和东急新横滨站的情况类似。白山车辆基地是北陆新干线开业时投入的,由JRTT建设后租给JR西日本运营。日本铁路这套系统,往往是建设好之后就不会轻易去动。

图源:阪急电铁新闻稿

图源:神户电铁新闻稿
无独有偶,另外两家关西大手私铁也未能幸免。阪急电铁在京都本线的桂站发现,在特定条件下,即使前方列车尾部未通过安全限界,后方列车仍可能被错误授权进入相邻轨道,这种联锁设定缺陷可能导致列车碰撞。神户电铁则是在有马线的铃兰台站发现了类似问题。

图源:广岛电铁新闻稿

广岛电铁
此外,有轨电车方面,广岛电铁在其宫岛线的广电宫岛口站发现,列车从4号线进入8号侧线时,即使车子还没完全离开主线,仍在车辆接触限界内时,主线4号线还是能给后续列车亮出进行信号。目前,JR西日本加强了指令所的监视体制,点检工作预计将在今年11月底前全部完成。阪急则表示已经迅速完成了系统改修,广岛电铁和神户电铁则要求司机先用监视器确认侧线车辆完全进入后,才手动处理主线信号。

阪急电铁
无论是继承国铁遗产的JR还是私铁,铁路的信号联锁系统一旦建设完成并投入使用,只要不发生重大变更,就极少会有人去触碰和复核最底层的逻辑设定。此次东急事故引发排查,也算一石激起千层浪,把这个潜藏了半个世纪的史前Bug给炸了出来。